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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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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了山莊,熱熱鬧鬧地說著話,宋陽和方意瑤以及霍海常年在外面游山玩水,倒很少見到段華和段悅,在跟容恒和丘氏互慰問了話後二老就迫不及待地去抱這兩個大外孫子和外孫女了。

風櫻只好“割愛”,把段悅交給了方意瑤。

等方意瑤將悅寶貝接過去了,風櫻就跟宋繁花還有容欣還有幾個丫環女眷坐一起嘮嗑去了。

宋繁花問風櫻,“你怎麽跟我二叔和二嬸一起來的?你們碰到一起了?”

風櫻道,“是啊,在京城。”

宋繁花咦道,“你去京城過年了?”

風櫻抿抿嘴,佯佯地踢著腿,“我去京城自然是去找你的,但你不在,不過,我們全家人是被蘇八公帶過去的,我娘和我外公都同意了,所以就去了蘇府,跟蘇府一大子家人一起過了年。”

宋繁花聽著一笑,“這倒是能理解,畢竟你跟風澤都是蘇項的兒子,蘇八公又對蘇項的死耿耿於懷,自然特別在意你們。”

風櫻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她其實無所謂,她是女兒嘛,早晚會嫁出去的。

往後她親的,也只是她的娘跟她的丈夫,至於蘇府那邊,呃,有事沒事她可能都不會上門。

容欣插一嘴,“蘇八公既然那麽看中你們姐弟,那有沒有給你們的娘正名份?”

風櫻說,“有,但我娘沒要。”

宋繁花略有不解,玉香有多愛蘇項,她是知道的,給了名份,就能守著蘇項,還能讓自己的兒女名正言順回到蘇府,玉香為何不要呢?

宋繁花想了想,說,“可能她知道你們姐弟倆不願意入蘇府,就不想勉強你們,所以沒應。”

風櫻說,“大概吧。”

這個話題談到這裏,眼見風櫻不願意再多說的樣子,宋繁花也不再接話了。

容欣站起身,拍了拍裙擺,沖風櫻道,“你是第一次來翠雪山莊吧?走,我帶你逛逛。”

風櫻渾淪吞棗地從椅子裏蹦起來,笑道,“好啊!”

她性子活潑,又愛動,喜歡玩鞭,跟一般閨閣裏的女子不同,她不愛詩詞書畫,就愛練武,這一點兒倒是跟翠雪山莊很合拍。

宋繁花眼眸動了動,看了一眼歡快地跟著容欣出大門的風櫻,又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裏與宋陽和方意瑤聊著話的容楚,最後視線一轉,落在段蕭身上。

只一眼,段蕭就察覺到了。

他擡頭,往她看過來。

宋繁花收回視線,邁開腿,跨出門。

段蕭瞇瞇眼,站起身,追著宋繁花的步子出了門。

出門後找了一圈,在一座石橋下找到了她。

石橋兩邊是綠柳,長長的柳條從高枝上垂下來,婆娑曼妙,宋繁花的玫紅長裙掩映其中,紅綠相摻,份外好看。

段蕭笑著走過去。

宋繁花沒註意身後,她在看對面。

對面是一個練武臺,翠雪山莊的練武臺特別多,有大有小,在石地有沙地,而對面的是沙地,容欣和風櫻都在那裏。

兩個丫頭都是性格活潑型的,很容易就玩到了一起。

段蕭走近後,伸手就將宋繁花的腰攬住,扣在懷裏,笑著道,“喊我出來是要在這裏跟我幽會嗎?”

宋繁花笑著擡眼,裝傻道,“誰喊你了呀?”

段蕭垂眸,“嗯?”他道,“你剛故意停住腳步看我,不就是想我出來,說說,是不是想在這裏跟我幽會?”

他看了一眼四周濃密的柳條,壞笑,“這個地方挺好,適合接吻。”

說著,他低頭就吻住了她。

宋繁花攀著雙臂,纏著他的脖頸,回吻著他。

段蕭受不了,一吻罷連忙錯開火熱的唇,把她柔軟的身子緊緊壓在懷裏,讓她感受到他囂張的渴望,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壓低著磁性嗓音,吸一口氣道,“晚上再好好收拾你,說吧,什麽事?”

宋繁花伸手往後指了指。

段蕭擡起臉,往河對面的沙地看去,看到容欣和風櫻,他挑挑眉,問,“叫我出來是為了看她們倆的?”

宋繁花道,“不是。”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段蕭聽罷,眼睛一亮,“啊?這事兒……”

宋繁花道,“事在人為。”

段蕭眼睛眨了眨,忽然就敲了一記她的小腦袋瓜,“鬼精。”他道,“這種事兒得兩情相悅,強迫不來。”

宋繁花嘟嘴,“怎麽,你是不想風櫻找到好的歸宿?”

段蕭道,“當然不是。”

宋繁花推開他,雙臂抱起來睨著他,“那就是你很享受風櫻偷偷喜歡你的滋味,不想她喜歡上別的男人?”

段蕭一楞,哭笑不得地又將她抱到了懷裏,他揉著她的臉,笑道,“成天在想什麽,我一天到晚的精力都用來伺候你和女兒了,哪有時間去管風櫻怎麽著,再者,風櫻喜歡誰那是她的事,跟我又沒關系,我只是擔心容楚會不接受。”

宋繁花道,“只是攝合,給他倆制造機會,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我又不會真的強塞強賣,風櫻是好姑娘,又極喜歡練武,性格活潑,跟容楚很互補,而翠雪山莊雖然隱居江湖多年,但畢竟屬江湖門派,也許未來某天,還會面對江湖紛爭,容楚是翠雪山莊的接班人,他的妻子,定也要有魄力,有武力,出門鎮得住場子,而翠雪山莊脫離江湖多年,想要找一個知根知底又有武力的女子是很難的,所以,我覺得風櫻最合適,她是玉香的女兒,是玉南王的外孫女,又是蘇八公的親孫女,於錢於權,她都有很強的後臺,未來若翠雪山莊真面臨了風險,有她在,足夠應付。”

段蕭摸著下巴聽著,聽罷後頗覺得有道理,就說,“那就撮合撮合?”

宋繁花笑著擡起手臂。

段蕭看了一眼她撐開的小手,大掌擊了一下。

如此,夫妻二人就達成了共識。

而有這二妻二人的暗中推波助瀾,風櫻跟容楚幾乎在哪裏都能碰得著。

一剛開始兩人都沒意識到這有什麽問題,直到十天之後,這種巧合依舊持續,二人就有想法了。

容欣也不是傻子,大概也看出來了。

但她沒說,就偷偷背在後面看這二人時而尷尬,時而友好地並肩,時而相視苦笑的樣子。

如此又過了五天,宋陽和方意瑤要走了。

容恒設宴送行,風櫻就搭著縫也要走。

宋繁花道,“你幹嘛要走啊,這才住了幾天。”

風櫻斜她一眼,“我再不走就得被某個人給賣了。”

宋繁花眨眼,“誰敢賣你呀!”

風櫻道,“你啊。”

宋繁花一噎,掩飾性地笑了一下,又輕咳一聲,清清嗓子說,“你看出來了?”

風櫻佯裝生氣地哼一聲。

宋繁花道,“你別生氣,我不是替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嘛。”

風櫻道,“我跟容少爺八字不搭,你別瞎牽紅線。”

宋繁花努努嘴,“不喜歡他?”

風櫻道,“不喜歡。”

宋繁花情緒低落地哦一聲,也不問她喜歡誰。

其實二人都很清楚風櫻心裏喜歡的人是誰,但都默契地不說。

姻緣牽不成,姐妹還是要做的。

風櫻既不喜歡,宋繁花也不勉強,陪她喝了酒,就送她走了。

等風櫻離開,宋陽和方意瑤離開,霍海離開,容楚就找他夫妻二人去了。

但容楚的態度與風櫻的不同,容楚說他可以接受。

宋繁花一楞。

段蕭問他,“你說的接受是什麽意思?”

容楚道,“風櫻很適合做翠雪山莊的少夫人,只不過,這無關愛情。”

宋繁花說,“你既不愛,就不要娶,不然婚後二人都會痛苦,我剛問過風櫻了,她說她不喜歡你,你也不要往這方面想了。”

容楚冷靜著臉點了點頭,但打這之後他就跟風櫻經常書信聯系。

宋昭昭跟著宋明艷和葉知秋去了一葉知秋閣,一葉知秋閣坐落在天地水上方,地處偏南方位,一路行,氣候在逐漸變暖。

因為有葉一寒這個小寶寶在,馬車就很大,很舒適,裏面還擺放了一張嬰兒床,中間有張暖桌,側後方有一排書櫃,書櫃卻沒放書,全擺的是吃的、用的和喝的東西,其它的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高檔布綢包裹的長榻。

葉一寒比段華和段悅小一歲,跟宋思敏差不多大,宋思敏是宋明慧和陳易的孩子,不過,宋思敏還要比葉一寒小兩個月,葉一寒一歲零四個月,宋思敏一歲零兩個月,宋思敏是女孩,跟段悅一樣,特別招人喜愛。

葉一寒在嬰兒床內睡著了。

宋明艷和宋昭昭兩個姐妹坐在榻上聊天。

夏芹、夏南、春景、春香四個丫環坐在另一側,四個丫環時不時地會往嬰兒床內投一眼,關註著葉一寒的情況。

宋昭昭不知道呂止言在後面跟著,但駕著馬車的葉知秋知道。

葉知秋武功高強,又是千百年前朝聖王國唯一傳承下來的子弟,再加上呂氏祖先曾跟佛廣相愛,進而能夠辨識呂氏巫族一脈的氣息。

出京都宋府之前,宋世賢已經提前告知過葉知秋呂止言會跟上,也知道呂止言這一趟跟上來的目地是什麽,他就沒管,任呂止言跟著。

到了一葉知秋閣的山門,葉知秋還沒下馬車,一場劍風掃來。

葉知秋瞇了瞇眼,擡頭望去。

劍無涯抱臂站在雙影樹下。

雙影樹能折射出人的兩面影子,但必須得問天和伏魔兩把劍同時在場才有這等奇景,當然,伏魔劍已不再是魔劍,而是一葉神劍。

秦陌當初從問鼎峰上下來,尋到一葉神劍的氣息追到陵安城外,包括更早以前,他被劍無涯授以問天劍,就是為了尋劍宗之本。

而為什麽要尋到這把劍,就是為了一葉知秋閣上方的那銘劍印。

千百年前的朝聖王國全都隨著人間浩劫而坍塌,被地水倒灌,變成汪洋的天地水,卻獨有一葉知秋閣淩水而起,橫駕上方。

為什麽呢?

因為一葉神劍。

當年的朝聖王國毀在浩劫之下,而浩劫所起,全因魔族,而一葉神劍的前身就是魔劍,從佛丈中開出來的魔劍。

這把魔劍在浩劫瀕危之際,被一禪葉開出了魔性。

劍風若刀,刻在遙遠的石門上。

而隨著刀印入石,這棟鐘樓像巋然不動的高山般安全存留了下來。

而因為這棟鐘樓的安全,很多人便湧了進來。

原本,這裏該是避風港。

可是,魔劍的魔性一開啟,又加上當時魔族肆虐,氣焰囂張,連帶著也助長了這把魔劍的威力,而隨著朝聖王國的毀滅,佛門高僧相繼投入到戰爭之中,這裏,能克制得住魔劍的,只有一禪葉。

魔劍失控,不受控制,幾乎屠盡了來鐘樓避難的所有人。

看到這一幕的一禪葉化元神為舍利子,融入劍中,封住魔性。

這也就是宋繁花起初來到一葉知秋閣,看到這銘劍印,說它是光榮,也是恥辱的原因。

當然,宋繁花能知道這麽多事,無外乎她多活了一世。

而劍無涯來找葉知秋,就是因為傳承問天劍的人都有一個使命,便是歸劍入佛門,找到佛門中擁有這把魔劍的人,合二為一,還原佛丈,重建至高法門。

但可惜,葉知秋成親了。

當他登上問鼎峰,去找宋昭昭,被劍無涯挑戰又重回一葉知秋閣後,劍無涯講明了自己的目地,葉知秋拒絕了。

所以,劍無涯就賴皮地呆在這裏不走了。

只要葉知秋一日不答應,他就一日不走。

葉知秋看到劍無涯,一向白冷的臉上任何情緒反應都沒有,他將馬車停穩當,掀開簾子。

宋昭昭先下馬車,宋明艷跟上。

下了馬車後春景和春香將簾子撐著,夏芹抱著葉一寒,夏南手中拿著幾件棉襖,這是她們去京城的時候為葉一寒準備的,因為到達了一葉知秋閣,天兒暖和,就沒給他穿了。

葉一寒還在睡。

夏芹抱下來後宋明艷就伸手去接,還沒接過來,宋昭昭先一步抱了,她笑著說,“四堂姐,我來抱一會兒。”

宋明艷笑著唔一聲,“他很沈。”

宋昭昭道,“我抱得動。”

宋明艷便沒說話了,姐妹倆相繼著往門口走,走著,宋昭昭打量著,她是第一次來,自無比好奇,看到什麽都很新鮮,眼睛忙的都轉不過來。

宋明艷看著,提醒她,“抱著孩子呢,你專心點,想看趕明我帶你好好看。”

宋昭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說,“四堂姐可別取笑我,我是沒來過所以好奇嘛。”

宋明艷道,“誰取笑你了,仔細我兒子。”

宋昭昭無語,心想,我還能把你兒子摔著巔著了嗎?他是你兒子,也是我親侄子啊,我比你更疼他呢。

為此,姐妹二人就開始絆起了嘴。

雖是絆嘴,卻有不時的笑聲從前面傳來。

葉知秋拉著馬車跟在後面,聽著這樣的笑聲,向來面癱似的臉勾起了一絲笑,經過劍無涯身邊的時候,他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臉上的笑也斂了起來。

劍無涯嘖道,“怎麽,漠視我啊?”

葉知秋頭不動,腳步也不停,就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淡漠地說,“你在我這裏呆多久都沒用,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的。”

劍無涯道,“你不應沒關系,我等你兒子。”

葉知秋猛地轉身瞪著他,“你少打我兒子的主意。”

劍無涯瞅他一眼,抱臂哼一聲,在葉知秋動劍之前,他立馬閃身跑了。

葉知秋瞇了一下冰冷的眼,進到門內後,單手一擡,浩雨劍氣氣若長虹直奔向門外的空地上,原是要形成一股無形的劍陣,可想到呂止言,葉知秋頓了一下,又將劍陣收起,轉身去安放馬車。

宋明艷給宋昭昭收拾了一間房,恰好是段蕭之前住過的東頭院。

宋明艷如今也住在那裏。

西頭院廂房暫時沒用,劍無涯不請自來,住在那裏。

等把宋昭昭安頓好,宋明艷抱著葉一寒回到自己的院子,陪兒子睡覺。

這一路雖然也在馬車上睡了,但睡不安生,宋明艷讓丫環們也去休息一會兒,酉時再做飯,丫環們應了,下去休息,外帶備菜。

葉知秋將馬車安置好,沒有回東院找宋明艷,而是又回到了門口。

在門口等了將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呂止言來了。

呂止言看到葉知秋,翻身下馬,牽著馬鼻子,沖他走過來,走近後,他看葉知秋一副等人的架勢,就挑了挑眉,笑著問,“在等我?”

葉知秋道,“嗯。”站直身子,又道,“跟我來。”

呂止言二話不問,跟上去。

葉知秋把呂止言領到西頭院子,給他安排了一間廂房,好巧不巧,跟劍無涯是正對面。

當然,此刻劍無涯不在,呂止言並不知道他對面的房間裏住的是一代劍宗劍無涯。

而葉知秋把呂止言安排在這裏,也是為了監視劍無涯。

葉知秋沒時間去浪費,他每天要給葉一寒傳授佛學,不然,他也不會帶著宋明艷來一葉知秋閣住了,住在宋府遠比這裏要舒服的多,他是不願意讓宋明艷跟著他受苦的,但他是佛門傳承人,有了子嗣,就要秉承祖宗規矩,將一禪葉的佛法傳授下去,當年的朝聖王國,哪怕是佛門高僧,也可以成親,就是為了依缽傳承。

佛心經是在孩子滿一年後就可以開始傳授,所以葉知秋已經開始了,既已開始,就不能中斷。

呂止言其實不累,他是騎馬隨在馬車後面的,馬車跑的慢,他自然也跑的慢。

但聽說宋昭昭睡下了,他也收拾收拾睡下。

養足精神,晚上才能找她約會。

睡到申時二刻,夕陽墜入西海,暮藹陳鋪大地,宋昭昭才悠悠轉醒。

春景和春香已經醒了,在幫夏芹和夏南做飯,所以這個時刻無人伺候在身邊,宋昭昭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空花白帳呆了半晌,然後意識到自己在哪裏,一骨碌就翻身起了床。

睡覺的時候沒脫衣服,起身後衣服挺多褶皺,她拍了拍,下床穿鞋子,然後又將裙子整了整,走過來,拉開門。

門一拉開,印入眼簾的不是風景,不是丫環,也不是別人,而是呂止言。

宋昭昭先是一楞,接著就用手指柔著眼睛。

她覺得怪了,呂止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該在京城的嗎?

宋昭昭揉完眼睛,再定睛去瞧,人還在!

宋昭昭遲疑地喊一聲,“呂止言?”

呂止言背手站在那裏,換掉了一路風塵仆仆趕過來的那件青衣,套上了月牙白的長袍,是他在衡州的時候最愛穿也最常穿時常與宋昭昭在一起的時候穿的那種衣服。

呂止言想的是,用舊的事物,喚起宋昭昭對他的愛意。

不得不說,這招還挺管用。

宋昭昭一看到他閑雅如風、飄逸出塵的樣子,心口不可抑制地就悸動了一下,她不由得想起在衡州,在百書齋,她與這個男人所經歷的種種。

宋昭昭抿了抿唇,喊出那個名字後就扶著門檻,站著沒動。

呂止言走上前來,目光溫柔地看著她,“你睡醒了?”

宋昭昭仰起頭,近在咫尺地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她想,果然不是幻象,是真人,她收回目光,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呂止言反問道,“我為什麽會在這兒,你不知道嗎?”

宋昭昭說,“不知道。”錯身就要走開。

呂止言攔住她,胳膊一伸,就將她擋的嚴嚴實實,他本身就高大,肩膀和胸膛都是男兒般的健碩和寬闊,手臂一攔過去就像一座挺拔的山一般擋在了她的面前,宋昭昭邁不出去腿,怒目瞪他,“讓開。”

呂止言沒讓,只問,“明白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嗎?”

宋昭昭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感情白癡,她之前懵懂過,對宋世賢傾慕過,對呂止言也真心愛過,如何不懂?

可她就是不說。

她不說,呂止言也不著急,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與她在這裏“打情罵俏”,見宋昭昭雪白的側臉染著薄怒,視線所及的那片眼尾處也有稍稍的慍怒,他無聲笑了笑,手一伸,閃電般地擄住她的腰,將她往門內一推,順手就要關門。

結果,手才剛觸上門板,還沒來得及使力,身後就有一道重重的低咳聲打破了門前的寧靜。

呂止言立馬收回手,退後,轉身,然後就看到了抱臂站在那裏,用腳尖抵著地面,神情似笑非笑的宋明艷。

呂止言臉上迅速地閃過一抹尷尬,但他是奔著娶媳婦的目地來的,哪能就被這一點兒“現場抓包”給震懾住了,他輕咳一聲,先聲奪人地打招呼,“明艷。”

宋明艷笑道,“呂先生,你在幹嘛?”

呂止言斜掃了一眼從容走出來的宋昭昭,坦坦蕩蕩地說,“我來找昭昭,喊她去吃飯。”

宋明艷道,“飯還沒做好。”

呂止言道,“喊她先去飯堂。”

宋明艷說,“我們吃飯不在飯堂,在地室。”

呂止言一噎,心想,吃飯跑什麽地室,不怕引來蟲蛇?你順我一句話會死啊?

呂止言想到宋世賢在茶樓裏跟自己說的話,還有剛剛葉知秋一副心知肚明帶他進門的舉止,不可能宋明艷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所以,她就是故意的。

呂止言深吸一口氣,郁悶地瞪了宋明艷一眼,甩甩袖,擡步走了。

宋明艷道,“這就走了?”

呂止言沒好氣地說,“不然呢?”

宋明艷噗地一笑,在宋昭昭走近她身邊的時候伸手一推,宋昭昭壓根沒防備著宋明艷會襲擊她,而宋昭昭不會武功,宋明艷練過金罩功,氣力特別大,這一推生生把宋昭昭給推的往後飛著跌倒。

宋昭昭嚇的大叫,“啊!”

呂止言臉色一變,想也沒想的沖過去將宋昭昭抱住,抱住後受金罩功氣功的影響,二人又往後俯沖了很長的距離,最後雙雙跌倒進花叢裏。

呂止言在下,宋昭昭在上,二人呈奇詭的姿勢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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